慕尼黑安全会议凸显出欧洲的战略焦虑

2024年2月16—18日，第60届慕尼黑安全会议在德国慕尼黑召开。慕安会被称为防务与战略界的“达沃斯论坛”，2024年慕安会是第60届会议，更有重要意义，参会人数超过900人，有54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以及超过100名部长级官员出席。此次会议既是观察跨大西洋关系，也是观察全球地缘政治格局变化的重要窗口。从2024年慕安会报告来看，可以明显看出西方特别是德国和欧洲对局势失控的焦虑和迷茫。

一是对失去世界舆论支持的焦虑。过去两年来的两场战争似乎让西方更团结，西方国家特别是跨大西洋联盟强力支持乌克兰、以色列，但与此同时，西方与世界其他国家的隔阂之大也前所未有。西方国家被认为分割世界，搞阵营对抗、零和博弈；被认为搞双重标准、虚伪等等。2024年慕安会报告承认，“跨大西洋伙伴及志同道合的国家”一些政策和做法可能过头了。此外，2023年和2024年慕安会中拉美以及东南亚的受邀名单更长，这从一个侧面充分显示了德国、欧洲以及西方对失去世界舆论支持的焦虑。

二是对失去联盟的焦虑。跨大西洋联盟是欧洲国家安全与战略的基石，战后几十年来，欧洲对美国形成了安全上的依赖惯性。乌克兰危机的爆发，既凸显欧洲对美国的依赖，也进一步加深了这一依赖。美国可以全面影响欧洲，但欧洲对美国的内政外交无能为力。此次慕安会，专门设立了这样一个议题，即“欧洲如何在一个充满挑战的时代构建防务联盟”，邀请欧盟委员会主席及荷兰和挪威首相进行讨论，从一个方面表明，欧洲已经感受到了“如何自处”的紧迫性。

三是对失去战争的焦虑。乌克兰危机是此次慕安会的重点讨论议题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出席会议并访问德国、法国，签署双边防务协定。由此可见乌克兰在欧盟及北约议程上的重要地位。乌克兰危机即将进入第三个年头，但西方援乌疲劳症已经非常明显，美国如此，欧洲亦是。援助乌克兰不再是一个无异议的问题，而是成为了党争以及政争的选举议题。与此同时，西方国家民众对乌克兰危机认知也在发生变化，认为本国政府更应解决难民问题、气候变化、恐怖主义等安全问题而不是全力援助乌克兰。慕安会所做2024安全指数显示，G7国家中，只有英国和日本民众认为俄罗斯是首要安全风险，德国民众仅将俄罗斯安全风险排在第7位，意大利人视之为第12大安全风险。

无论是乌克兰危机、巴以冲突，还是非洲萨赫勒地区的战乱、饥荒和恐怖主义，欧洲都是首当其冲，是全球地缘政治变化的最大受损者。当然，世界上其他地区和国家也是这一地缘政治变化的输家。如何变双输为双赢，需要世界各国包括欧洲和西方国家的共同努力。特别是西方国家，需要彻底放弃西方中心论和优越论，真正遵守联合国宪章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，奉行真正的多边主义，开放发展，摒弃保护主义，平等对待全球南方国家，多一些包容和积极思维，少一些阵营和消极思维，只有这样，西方才不会有输的焦虑，世界也才会有更多的合作共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