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當地時間12月2日在加利福尼亞州出席裏根國防論壇,以及她在論壇上作的發言,透露出的信息量很大,值得好好說一說。商務部長出現在由美國軍工複合體主導的裏根國防論壇,像戰場上跑進來一個商販,本來就有些不協調。而雷蒙多的發言讓她成爲論壇上最受輿論關注的“主角”,更顯出美國政治的反常,特別是對待中國時的反常。
被很多人認爲是對華相對溫和的雷蒙多表示,儘管存在分歧,但美國打算進一步發展與中國的商業關係,因爲美國認爲這不會影響其國家安全利益。然而,這個表態更多屬於“例行公事”,她當天說的大部分內容與此是相互矛盾的,實際上一直在拿“國家安全”說事。如她將中國形容爲美國遇到過的“最大威脅”,並強調“中國不是我們的朋友”。她講話的重點是呼籲加強在半導體領域對中國的封堵。哪個是真心哪個是假意,並非像表面上那樣容易判斷,更可能的情況是,這種相互矛盾性或者說兩面性深植於美國當前的對華政策之中,表現爲“既要又要”的特點。
從雷蒙多的講話中,我們至少可以看出三點。一是華盛頓在對華交往中濫用“國家安全”的嚴重程度;二是華盛頓對中國的敵意和惡意,想打擊中國的心思是不加掩飾的;三是華盛頓在推行對華遏制打壓政策時陷入了困境。第三點應該是雷蒙多無意之中自我暴露出來的,其實也是不出大家意料的事情。
雷蒙多抱怨她的部門在出口管制方面只有2億美元的預算,“相當於幾架戰鬥機的費用”。她要求國會提供更多的資金,以便開展行動,防止中國在尖端半導體領域趕上美國。雷蒙多專門點了英偉達的名字,稱其爲繞過美國出口管制政策而開發性能略低的芯片出口到中國“並不是多有效”。雷蒙多當天在接受媒體採訪時還說,她的部門在執行芯片出口管制政策時陷入了“打地鼠”的遊戲之中。
其實就算把預算從2億提高到200億甚至更多也無濟於事,同樣會感到捉襟見肘,因爲目標就定錯了。違背自由貿易市場規則、原則和規律的事情,就像用篩子建攔水壩,再怎麼費力,水還是會穿過縫隙流向它該流向的地方。美國不斷加強對華出口管制,不惜損害、犧牲美國自己企業的利益,就是在做這樣的傻事。美國建“小院高牆”,搞“脫鉤斷鏈”,需要付出的成本和代價是一個無底洞。
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也在裏根國防論壇上作了演講,這是他的主場。雖然一個是國防部長,一個是商務部長,但奧斯汀與雷蒙多的講話在渲染“中國威脅”並以此爲由爲各自的部門爭取更多預算方面實現了統一。奧斯汀也在強調,要增強美國的技術優勢,來擴大美國的軍事優勢。另據美國媒體2日披露,五角大樓一份未發布的新國防工業報告草案認爲,美國軍火工業難以跟上中國的步伐,製造武器的速度不足以滿足全球需求。
一個擁有世界最強大力量的國家,卻生活在如此嚴重的不安情緒中,這讓世界其他國家如何安心?美國推倒了“不安”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,它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深陷其中。顯然,雷蒙多說的“囧境”不僅是美國商務部一家的問題,而是美國整個國家都面臨的因爲錯誤對外戰略所帶來的後果,如果不改弦易轍,情況必然會越來越糟糕。